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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武襄 元末明初 · 杨维桢
宾州海月光团团,银花火树烧烂班。
将军如内客未敢,捷书已𢼮昆仑关。
当时谏官疑武士,岂知辨贼遽如此?
于乎,铜面将军今岂无?
世无丞相庞公甘老死!
狄武襄吟 元末明初 · 杨维桢
出处:粤西诗载卷六
宾州海月光团团,剑花火树烧烂斑。
将军如内客未散,捷书已夺昆崙关。
当时谏官疑武士,岂知办贼遽如此。
于乎铜面将军今岂无世无,丞相庞公甘老死。
题狄武襄庙 明 · 周宣
五言律诗 押支韵 出处:石仓历代诗选卷四百三十八
何代乘箕去,孤城尚故祠。
风云馀壮气,貔虎识雄师。
古铁生时面,奔云祭后旗。
莓苔春雨暗,休蚀座前碑。
狄武襄祠 清 · 严遂成
押遇韵 出处:海珊诗钞卷第四
应募起田家,威名蛮夏怖。
钲止突而呼,裹创战逾怒。
收帐积聚燔,窥关风雨度。
意造铁连枷,胆落铜面具。
龙衣不上闻,录功惧疑误。
将略在读书,韩范知之素。
遗庙阴乔松,神鸦噪朝暮。
下诏昔图形,丹青等金铸。
字涅今不存,殁后药谁傅。
毋乃失公心,远祖谢依附。
陋哉郭崇韬,泣拜汾阳墓。
书狄武襄事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七一、《苏文忠公全集》卷六六、《新编分门古今类事》卷五、雍正《山西通志》卷二一五、乾隆《汾州府志》卷二八、道光《汾阳县志》卷一二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狄武襄公者,本农家子。年十六时,其兄素,与里人失其姓名号铁罗汉者,斗于水滨,至溺杀之。保伍方缚素,公适饷田,见之,曰:「杀罗汉者,我也」。人皆释素而缚公。公曰:「我不逃死。然待我救罗汉,庶几复活。若决死者,缚我未晚也」。众从之。公默祝曰:「我若贵,罗汉当苏」。乃举其尸,出水数斗而活。其后人无知者。公薨,其子咨、咏护丧归葬西河,父老为言此。元祐元年十二月五日,与咏同馆北客,夜话及之。眉山苏轼记。
谒狄武襄祠 金 · 王璹
五言排律 押支韵 出处:御订全金诗增补中州集卷三十六
杰士西河秀,英雄挺伟姿。
奋身甘卫国,弭节愿匡时。
妙略风云会,威名草木知。
功高慑南服,计重破西陲。
定乱劳三箭,平戎在一麾。
势倾铜柱远,声振玉关奇。
颇牧才何济,孙吴誉并驰。
朝廷分重寄,将相赖兼资。
豹略多全胜,鹰扬屡捷师。
雍容敦礼乐,谈笑屈华夷。
褒锡酬车服,勋劳著鼎彝。
云台仰冠剑,麟阁俨形仪。
锦里家犹在,兰陵冢不隳。
风号坟上木,苔渍庙前碑。
过客烦诗句,乡人奉酒卮。
汾阳遗美迹,千古话芳规。
由宾州至邕州过昆崙关观狄武襄进兵处 清 · 阮元
押词韵第十八部 出处:研经室四集诗卷十一
宋史狄青余靖广源州蛮等传载青破侬智高事甚详李焘长编曾巩杂绿所载亦为得实惟沈括梦溪笔谈一段为世人所口炙者余昔尝疑之今亲至邕州知其侈也笔谈言智高守昆崙关按上年十二月钤辖陈曙战败于金城金城在关之南曙兵弱而少若智高固守关曙必不能至金城惟智高狃于金城之胜所以更不分贼在此为守备故曾巩杂录载青之言曰贼不知守此无能为也笔谈又言青值上元大张灯烛欲燕饮三夜次夜二鼓青称疾潜出至晓座客未敢退忽报是夜三鼓已夺昆崙矣此亦谬也余今由宾州九十里至关顶由关顶四十里渐落平地为金城寨由金城至南宁府即邕城尚有六十里而归仁铺距城北仅二十里若武襄十六夜二鼓出宾州岂三鼓即能到关宾州又何以晓即得报今以道里及时日推之必是十六日暮谍已报关无守备武襄遂夜昌风雨而出即使骑速亦须五鼓到关方夜出时必留密令令步兵十七日晓发非夺关后返报也步兵约十七日午后可到关夜可至今城十八日晓行午前后可到归仁所以一战即暮也狄青传亦惟言整军骑一昼夜绝昆崙关出归仁铺耳所言饬者自是指在后之大军而言固末言张镫为三彻夜之燕饮也武襄到宾即斩失律者三十二人而陈曙之败余靖实迫之武襄不能罪同列而斩其次所以桂人哀之而立庙王明清挥麈后录有苏东坡谓陈崇仪死非其罪之语夫斩将士至三十二人之多虽曰明罚然旋为三彻夜镫烛之燕饮恐无是情藉曰伪示贼以暇恐贼谍未闻而军心先惰故示具五日粮元宵犒兵或有之三夜镫宴座客待晓武襄未必如此沈括所谈非尽实矣余观昆崙关不甚险惟山溪回复数十里宜防伏兵谍者非秖谍备关与否尤以谍有伏与否为急若有备伏遂不进乎余思武襄必有佯攻正道潜兵越行间道之计今按宾州西南行由武缘本有路可达南宁城特多百里耳又按余靖平蛮京观碑及平蛮三将题名碑皆言正月己未青至归仁铺贼举众出城拒战大败之宋史仁宗纪则以为戊午日当以碑为得实宋史皇祐五年正月壬寅朔已末正是元宵后三日乃正月十八日也余靖碑志又言追奔十五里是也宋史狄青传言追奔五十里亦误也由归仁至城仅二十里此碑之所以胜于史也
皇祐三年冬,武襄入西粤。
蕃禁合土兵,师集历三月。
文臣不相牵,宦官不相轧。
三十二罪人,毅然缚而杀。
曙败靖迫之,有庙祀钤辖。
一战大功成,军制明赏罚。
我今来宾州,武襄所顿歇。
岂为宴上元,必待谍而发。
我来昆崙关,武襄所夜夺。
谍知贼无备,靖沔未及察。
若其备伏严,此险难直达。
间道在关西,佯攻且潜越。
我来归仁驿,武襄所挞伐。
山平蕃骑便,左右易驰突。
贼气失标牌,军声动刀钺(此战以马上刀斧破步贼之标牌)。
我来邕州城,武襄之所拔。
诘朝整旅入,智高已夜脱。
武襄料贼明,骑蹴使步蹶(武襄在汴巳请蕃落数百骑早定以骑蹴贼之策)。
武襄侦贼真,夜出决仓猝。
武襄得地早,过险势莫遏。
武襄防患深,不遽穷其窟。
战绩载史书,虽曾识颠末。
若非见地形,游谈误沈括。
上仁宗论狄青为枢密使 北宋 · 庞籍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六、《国朝诸臣奏议》卷四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八七、《右编》卷九
臣闻昔太祖时,慕容延钊将兵,一举得荆南之地方数千里,兵不血刃,不过迁官、加爵邑、锡金帛,不用为枢密使。曹彬平江南,擒李煜,欲求使相,太祖不与,曰:「今西有汾、晋,北有幽、蓟,汝为使相,那肯复为朕死战耶」!赐钱二十万贯而已。祖宗重名器如山岳,轻金帛如粪壤,此陛下所当法也。青奉陛下威灵,殄戮凶丑,克称圣心,诚可褒赏。然方于延钊与彬之功,不逮远矣。若遂用为枢密使、同平章事,则青名位极矣。寇盗之警,不可前知,万一他日青更立功,欲以何官赏之?且枢密使高若讷无过,若何罢之?不若且与移镇,加检校官,多赐金帛,亦足以酬青功矣。
不当以狄青为枢密副使奏 北宋 · 王举正
出处:全宋文卷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七二
青出兵伍,为执政,本朝所无,恐四方轻视朝廷。
狄青可安远军节度观察留后加食邑五百户周美可检校兵部尚书耀州刺史充侍卫亲军步军副都指挥使耀州观察使加食邑五百户实封二百户制 北宋 · 胡宿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三、《文恭集》卷一七
敕:朕考崇祀于古,行孝飨于朝,三神顾諟而降康,四海骏奔而来助,思与内外,均穆善祥。以尔青气节毅然,智略明甚;以尔美宽能驭众,勇善知方,并积用边劳,而更制戎要。留总后事,将我劲兵;参卫岩除,讥呵行在。外嘉绥靖之效,中图拱翊之勤。咸因休成,第用甄表。进易翰垣之重,衍食井赋之饶,冠以勋名,茂兹恩数。往领朝赏,益励宏图。
和汉臣秋月海棠 元初 · 耶律铸
魂黯马嵬西去路,当时生被春风误。
嫣然犹自带馀醒,贪睡那能慰迟莫。
难写花仙旧所思,褪青愁雪淡胭脂。
黄昏庭院潇潇雨,更是梧桐叶落时。
乞两全刘沪狄青奏(庆历四年四月乙未) 北宋 · 孙甫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四八、《太平治迹统类》卷一○、《永乐大典》卷八○九○
窃闻刘沪等修水洛城,而泾原副部署狄青以沪等不听令,并枷送德顺军。此狱系一方利害,但未知朝廷处置何如尔?昔曹玮尝欲修其城,以通渭、秦救援之师,会边防多事,其志未克。自西事以来,边臣亦屡有营度者,盖其城在生蕃中,未能通之。昨郑戬为四路部署,与刘沪等具上修建之利,而沪等入生蕃界,服其众,渐立城堡,朝廷已赏其功矣。近闻韩琦等宣抚回,以修城虽有利,虑生蕃难制而功莫就,乞且罢其役。戬固请城之,且言沪等招得生蕃,皆愿借耕牛以助播种,又城中有榷酤之利,可以赡军事,茍不行,沪等虽诛毋悔。缘狄青之意,元与郑戬不同,戬既罢四路,青以韩琦等所奏,便抽还水洛城援兵。沪等自谓已见功绪,止乞留兵以毕其役。若便坐以违主帅之令,则沪本以一方利害,初禀朝廷之命,领千馀兵在数万生蕃中,亦尝战斗杀获,而终使之服属,亦其勇略之可尚也。今以主帅之言而罪之,不惟劳臣不劝,其招来蕃部得不惊惧乎?虽然,狄青为一道帅,下有不从令而朝廷释之,青不无怏怏心。况今之将臣如青之材勇者,不可多得,此固难处置,惟朝廷两全之。
代狄宣抚贺捷表 北宋 · 余靖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九、《武溪集》卷一六、《粤西文载》卷三 创作地点:广西梧州市
臣某言:正月十八日至邕州归仁铺,蛮贼侬智高徒党出城迎战,登时杀获首领黄师必等二千馀人。当夜侬智高焚城将带残徒潜遁,寻差兵甲及溪峒壮丁袭逐,今月某日已出省地界者。万里奉词,盖肃将于天讨;群蛮一战,遂收复于边城(中谢。)。窃以国家威叠四方,恩涵八表。日月所照,悉解辫而来庭;舟车所通,率辇赆而修贡。蠢尔广源之部族,本惟交趾之附庸,自肆陆梁,招纳亡叛,乘边陲之失备,兴戈甲以内侵。焚荡州闾,钞劫生聚,远浮江郁,直抵番禺。自岭而南,忘战兹久,忽逢冲突,无不骛骚。亦尝屡遣师徒,分命将帅。军无部伍,人不齐同,勇者邀功而鲜谋,怯者贪生而先退。贼既未经挫衄,愈恣猖狂。臣忝预咨询,日亲机宥,睹兹丑类,能不疚心?久烦旰食之忧,敢怠请行之志。果蒙睿眷,见许愚忠,授成算以即途,加宠名而异数。常虑虚叨边寄,不副主知,况彼窃据城池,图为巢穴。守于九地之下,未易进攻;御以七擒之奇,固无良策。而乃敢率犬羊之众,前当貔虎之师,意拒辙而甚骄,势破竹而先解。横尸满野,委甲如山,既触网以计穷,遂焚营而宵遁。系累者逸,老幼得以再生;煨烬所馀,金帛积而无算。再获金城之固,几还铜柱之封。非臣短材,能集兹事,此盖皇帝陛下宸机电发,睿略天成。事达其情,体汉光之远照;师行以律,赐魏武之《新书》。故此凶强,遽然破碎。抚其彫瘵,浸惠泽于民心;歼彼狡顽,振天声于方外。臣无任。
论狄青不可独当一路奏(一 庆历四年六月) 北宋 · 余靖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二、《余襄公奏议》卷下、《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五○
臣窃以朝廷所以威天下者,刑赏二柄而已。圣人不妄赏人,亦不妄罚人,若夫同罪异罚者,明主之所不取也。今狄青、尹洙皆坐不合枷勘刘沪争修水洛城事,而洙罢路分,青领州任,非唯赏罚不明,兼亦措置失所。臣请别白言之。始者朝廷以狄青、尹洙虽伤于猝暴,不合枷勘沪等,又缘是朝廷不令修城,兼恐抑挫帅臣之威,遂移尹洙别路,狄青当路,此盖朝廷爱惜帅臣之本意。今来只因孙沔称病,遂忘却旧来商量,同罪异罚之外,狄青更蒙升用。其不可者六焉:臣以为当今天下之官,最难其才者,唯是陜西。四路之中,当贼冲而民户残破,军中气索,泾原最甚,当择天下才智第一,授以泾原军民之政。今付狄青刚悍之夫,不可者一也。朝廷自来以军人粗暴,恐其临事不至精详,故令文臣镇抚,专其进止,今用狄青,不思旧来制御之意,不可者二也。初缘狄青出自行间,名为拳勇,从未逢大敌,未立奇功,朝廷奖用太过,群心未服,今专使统一路兵马,必无兼才厌服其下。且以尹洙之才与相佐,尚犹如此,若独任刚狷之人,众所未服,必至败事,不可者三也。本来选用狄青,谓其刚果,堪为斗将,今兼知渭州。且夫知将以城守为能,斗将得野战为勇,各有以抚军民。今来狄青出战,则须别将守城,守城则当求知将,此岂一夫所能兼之?其不可者四也;昨日狄青、尹洙同枷勘刘沪,朝廷嫌其率暴,故移尹洙庆州。今洙当降罢,而青得进用,乃是朝廷专罪尹洙。且狄青粗率武人,岂得全无血气,枷送沪等未必尽由尹洙,归罪于洙,事未明白,不可者五也。凡暴贵之人,不能无骄,狄青拔自行伍,位至将帅,粗豪之气,固已显露。只如昨来朝廷所差医官,身带京职,青以一怒之忿,便行鞭扑。如此恣意,岂是尹洙所使?朝廷归罪于人,亦须察访其实,不可者六也。且庆州极边帅府,非是养病之地。伏乞朝廷别选才智之人以守渭州,兼进止一路兵马,专委狄青斗将之事。其孙沔傥或不病,则当发遣赴任渭州;如实有病,即召归京师诊理,所以示朝廷忧边谨罚之意。
论狄青不可独当一路奏(二) 北宋 · 余靖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二、《余襄公奏议》卷下、《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五○、《国朝诸臣奏议》卷六五、《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二六
臣近奏狄青知渭州,尹洙知晋州,不协物议,未蒙朝旨者。臣切谓若非大臣全无忧边之心,即是微臣当坐罔上之罪,二者之间,必有一焉。臣伏思陜西四路,惟泾原山川宽平,易为冲突,若戎马之势不遏,则为关中之忧,关中震惊,则天下之忧也。故国家自有西事以来,长以泾原为统帅之府。前岁葛怀敏丧师之后,朝廷欲差范仲淹往彼绥辑,尚先遣中使谕之以意。其时仲淹不敢独当此任,乞差韩琦同往,朝廷遣韩琦、范仲淹同共经略,又差张亢知渭州,狄青同为一路部署。琦等虽名四路招讨,其实只是营度泾原,亢领州寄,青为斗将,即是朝廷忧泾原如此之深也。及至去年,召琦、仲淹赴阙,又使中使问仲淹何人可以为代,于是差郑戬替韩琦,仲淹充四路招讨,尹洙代张亢知渭州。至秋,又差韩琦、田况往彼宣抚,则固知朝廷未尝忘泾原也。今年已罢郑戬归永兴,又移尹洙知晋州,遂令狄青一身,兼领三人职事。且范仲淹号为最晓边事,不敢独当,孙沔亦是朝廷精选,而托疾不行,是泾原有可忧之势,岂青匹夫独能当之,仲淹岂忘之乎?大臣必谓韩琦、仲淹二年泾原,成规可守,故专任狄青,足以了事,臣窃实以为不然。伏自怀敏覆没之后,兵气沮丧,未有小胜;百姓遭劫掠之馀,虽或归复,而生业未备。幸贼未至,而谓完实,议和未定,而早懈怠。抽减将帅,军民之心尚何所望而敢自安乎?且向来于生户界中,修一城寨,尚有劫夺杀伤,不能相保,贼马若至,谁复安心?是大臣全无忧边之心明矣!初缘昨者狄青、尹洙仓卒行事,上烦朝廷,臣窃料朝廷之意,谓此二人徇偏见之情,以相倡和,故换孙沔在青之上,欲令庶事有所商量。今来只因孙沔称病,遂将泾原一路兵马,专令狄青进止,岂天下之广,更无一奇才可以知渭州与青共事者?是大臣不思之甚也。况始因行事猝暴,朝廷不欲问罪,遂得专兵柄,不知是何赏罚。且缘青骤自行间,未著大功,蒙恩超擢,又其为性率暴鄙吝,偏裨不服,所以刘沪敢骂尹洙乳臭、狄青一介耳。今来以青独当一路,岂不忧偏裨不服,而败国家之事乎?虽传闻仲淹请行,若朝廷从之,不过泾州驻劄,以制大节,须别得渭州知州,与青缓急商量战守之势。又况庞籍守延,犹与王信等同事,今来反不及青独当最难一路,无乃籍等羞与为伍,以怀怨望乎?朝廷乏贤,一至于此!伏乞陛下询问大臣,如或将来贼马冲突泾原,狄青果能保必胜之势,不贻朝廷之忧,则臣甘先就诛窜,以当罔上之罪。
论狄青不可独当一路奏(三) 北宋 · 余靖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二、《余襄公奏议》卷下、《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五○
臣累具奏陈,为狄青兼知渭州不当,未蒙朝旨听从者,此盖两府大臣,不顾社稷利害,唯要遂非行事。伏缘西贼僭叛以来,泾原屡遭侵扰,任福败于好水,葛怀敏败于定川,关中震惊,君臣旰食。臣谓朝廷当极选文武才杰,共守边疆,为谋未周,闻谏不听,岂非不顾社稷利害乎?泾原利害,屈指可计。且范仲淹前岁被差之日,必得韩琦然后同行,今日预政之谋,未为忧国,同此议者,亦当审细。臣料大臣强为其说,其词有二;其一,谓当今文臣无可差;其二,谓自来武臣在边,多被文臣掣肘,不若专委武臣,责其成功。此皆护短之说,本非通论。当今天下之大,峨冠委佩,出入朝廷,列侍从者,驾肩叠迹,及求一边郡知州,则不能得之,此执政者进贤之失也。求一士而分其任,纵无奇才,比于专委一夫,不犹愈乎?况好水之败,韩琦等为招讨使;定川之败,王沿为都部署。皆号本朝精选,尚犹不免丧师,岂可狄青独能了乎?又武臣在边、文臣掣肘之议,本为不近人情。且琦、仲淹等领兵之日,自谓安边之谋臣,及其归朝,遂生掣肘之谬论,若如此说,则庞籍、文彦博、孙沔,尽可罢去矣。窃观狄青所为,若其决医官、擒刘沪,皆骄满之至,岂能独统其众乎?且水洛垂成,而急捕刘沪,致劫掠伤杀之患,取笑夷狄,将帅之才,于此见矣。况朝廷特差鱼周询等前去体量得有过,又蒙进用,朝廷之令,于何取信?勿谓杨守素等来此讲议,便言边鄙不足忧者。今春张延寿去后,兵临秦州,平州熟户一千馀帐,埽地皆尽,城中震恐,边臣不以实闻,此则目前之祸,不必引古为證。伏乞早赐选差忠勤才略之臣,以知渭州。如臣言无可采,则乞还旧官,臣之分也。若谓已行之命,难为改易,则朝廷今后一切持行,何用谏诤?
论狄青不可独当一路奏(四) 北宋 · 余靖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二、《余襄公奏议》卷下、《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五○、《续资治通鉴》卷四六
臣等各三上劄子,论列狄青等差遣不当事,今闻大臣坚执,不肯更改。臣等近共论岑守素、狄青二事。守素是陛下左右之人,只是才罢皇城司,未当再任,陛下要命令必行,立改差命。其狄青本应有过,当行责降,朝廷惜边将事体,只令依旧任使。大臣不能选择能臣,就委狄青州任,明是差失。臣等累有奏陈,利害甚显,大臣一向遂非,不肯改更初议。缘今日天下之势,最可忧者在戎狄,戎狄之患在陜西,陜西之事安危最急者在泾原。自西事以来,贼人不过一两次犯延州等路,唯泾原自高继嵩、王规累度禦捍得退外,又有好水、定川之败,则贼之意,岂须臾忘此一路也?盖泾原山川广宽,道路平易,边臣制禦不住,可以直图关中。如此形势,安得轻授与人?假如贼人围守镇戎,狄青既是部署,岂得不出救援?青出之后,何人守城?贼若以一二万人与青相拒,却从间道领众直趋渭州,又使何人守备?臣窃闻大臣之议,但欲精选通判。前日尹洙以馆职知州,关中之人,以洙气势尚轻,预忧缓急有事,不能制伏士卒,况可只委一通判小官,安能了事?以此言之,是渭州须别得能臣,与狄青分职勾当,方免朝廷深忧也。陛下欲命令必行,虽左右之人,已授差遣,立有改更;大臣观边上事势如此,不甚忧念,一向遂非,强有论执。是天子之意易回,大臣之偏见难改也。伏乞陛下以安危之意,直谕大臣,令选才望素著之人,委以泾原帅府。若不如此处置,恐后悔难追。
论狄青与刘沪争水洛城事奏(庆历四年四月) 北宋 · 余靖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一、《余襄公奏议》卷上、《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四八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凡不受大将节度者,谓师行之际,当进而退,可行而止,动临机会,必有胜负。如此之类,或违之者,著于军法,以一其众。今刘沪因修城堡,自有利害,与夫临阵逗留,不可同论。况水洛城据陇山之利,可以通秦渭之援,昔曹玮在秦州,固已经营,及李纮、韩琦相继亦欲开拓,而生户羌人,或降或否,故不克就。今刘沪一战而服数百千户,因其势而城之,虽留援兵,不足为罪。狄青所执,但以筑孤垒于生羌之中,恐贼昊来攻,有难守之势,故与沪等异同,因其忿而执之尔。朝廷若欲伸大将之令,而罪沪等,则沪以威信招纳戎人,戎方来归,而谋者获罪,今后立功者怠,而又失信于戎,必不可也。若以狄青倚公法肆私忿而责之,则恐今后偏裨,轻于违犯,此又非朝廷之意也。二者之间,均是害焉。臣愚以为生羌利我交易,因沪招抚,故献其地,非沪不可守也。沪若失职,戎将生心。古者矫制及违节度者,因其立功,则可赎罪。今为朝廷计,当切责沪罪,而推恩恕之,使其城守,责以后效,仍诏青等共体此意。沪等所筑之城业已就,将军既困之矣,恕之令其自守,此边鄙安危之计,非私于沪。傥有缓急,通其策应,勿以谋之异同,幸其有急而不救也。仍乞不候奏到,沪等公案,特与疏放,无使羌戎因此疑贰。
再论狄青刘沪争修水洛城事奏(庆历四年四月) 北宋 · 余靖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一、《余襄公奏议》卷上、《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四八、《续资治通鉴》卷四六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窃闻狄青、刘沪争修水洛城事,朝廷尚候鱼周询勘到,沪等方行断遣者。窃以将帅协心,乃成绩效,朝廷处法,要在公平,专听偏词,恐未为允协。凡大将节度,不从者诛,谓可从而违,则置于法。今二臣所争之事,各有奏陈,臣愚以为若强贼在近,须兵救援,召沪不到,罪则当诛。今沪言筑城有利无害,事已复奏,乞听朝旨。青等知沪所执,自有本末,但以所议不同,辄肆私忿,一召不至,即举兵擒之,既囚其身,又围守其妻子。脱有他变,岂不上贻国忧?若沪及士廉,犯大将之怒,而朝廷不能保全,则今后边臣,谁肯立效?况生蕃数千帐,因沪来附,若使沪守,必与此城同其存亡,他人继之,恐不能及。伏乞早指挥周询,如所筑新城,的实利便,即应留沪等,令其专守此城,招抚蕃部。仍以此意诫敕狄青、尹洙,今后行事不可如此仓卒。朝廷若以沪与青等既有私隙,不欲令在一路,则宁移青等,不可移沪以失新附之心。
论雪部署狄青回易公使钱状(庆历三年十月)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二、《河南先生文集》卷二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四四 创作地点:甘肃省平凉市
右,臣准邠州制勘院牒,勾取部署司指使刘怀信,勒检赍借银一千两文凭赴院。寻牒部署司勾取到刘怀信,其部署狄青,兼令刘怀信自赍公使文历赴邠州照会去讫。寻体问得刘怀信是勾当公使库使臣,为于随军库借过上件银,回易利息,以充公用事。臣切见自来武臣将所赐公使钱诸杂使用,便同己物。其狄青于公用钱物,即无毫分私用。况本路自西事以来,所添兵数及主兵臣寮、指使、使臣等,数倍于旧。又狄青多与众官躬亲提举,教阅军中,将校每有犒设,以此所费益多。若不别将钱物回易,即无由充用。狄青素来谨畏小心,其实武人,未晓朝廷宪法,自闻推究公用钱物,将谓制院须来追摄照对。臣虽日夕晓譬,终是内怀忧惧。兼言先在延州,初授泾原部署,曾告庞籍,言不愿主领公使钱,恐未知次第,今来果遭罥挂。词意感切,深可轸恻。臣以谓朝廷擢青自殿直,不三年至刺史,委以一路兵柄,此必其忠力材智有过于人,又欲其奋励自效,以报不次之用。今乃以细微诖误,令其畏惧如此。今边上日有探到事宜,万一贼兵骤至,若须领兵出外,似此忧疑之中,切虑不能主理军政,别致阙事。伏望圣慈垂察,特降朝旨,晓谕狄青,庶令安心,专虑边事。谨具状奏闻,伏候敕旨。